第一次打電話給父親
和父親通完不足3分鐘的電話後,我躺在床上,久久未眠······
每一次和父親通話都沒有太多的話語,每次都是父親問起我的近況,而我總是敷衍了事,總覺得和父親之間沒有太多的愛,沒法像和母親一樣有話題可聊。難道我真的不在乎父親?我也不知道。
高中時某一次放月假。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,母親由于要照顧外婆不在家,家中隻剩下我和父親,父親走進廚房,微笑着對我說:“爸來炒菜!”我滿臉疑惑地走出廚房,什麼也沒說。我知道,父親很讨厭炒菜,因為他從來沒炒過菜,上次母親懇求父親炒菜,他都是笑着推辭的。而今天,他居然主動炒菜?
“來,閨女,吃飯啦!”父親端出一盤魚和青菜對我說道:“來嘗嘗爸的手藝,雖然不好吃,但也勉強吃點吧!”我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忐忑地往嘴裡送,味道還不錯,雖然沒有媽做的好吃,但也不像是一個從未燒過菜的人做的。我邊吃邊誇菜好吃,父親滿臉的笑,笑容驅走了他得疲倦。我知道,他很高興。晚上,很冷的晚上,我看着電視突然想吃橘子,于是随口說了一句:“好想吃橘子哦!”父親随即放下手中的酒杯走了出去,被故事情節吸引的我沒太注意父親的舉動,直至廣告開始我才發現父親不在屋裡,往窗外瞧,正看見一個瘦小的身影在雪地裡艱難地行走,時而用左手提袋子,時而用右手提袋子,袋子裡裝了很多東西往家門口的方向走。我以為是父親的朋友來了,于是喊了一聲:“爸···”沒想到那個中年男子回應說:“等久了吧!爸去給你摘橘子了!”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,跑到洗手間洗了把冷水臉。我真可惡,連父親的身影都看不出來,走到門口,看着雪地裡的一個個腳印,我将它拍了下來,那是愛的腳印······
那一夜,妹告訴我,父親為了讓我吃上一頓像樣的飯,在我放假前幾天就天天請媽教他做魚和青菜,他每天都會練上好幾遍。那一夜,我吃了好多橘子,邊吃邊流淚。那淚,是從心底流出來的。
拿出爸給我買的手機,撥通了爸的号碼,聽得出來,爸很興奮,因為這是我主動打給他的第一個電話。